十分敷衍。
薄彦辰不死心，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们在哪？”
听筒里始终是嘈杂的声响，隔着长远的距离，隐约还能听到她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买水果？
“大叔，我带兜兜在外边呀。你有什么事嘛？”
没什么事。
老男人低垂着眉目，目光正好落下来，看着自己脚尖，只顺势道。
“怎么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叫我，今天周末。”
该是一家三口的亲子时间才对。
“怕你昨晚累着了呀，想让你多休息恢复一下嘛。”顾娇娇脱口而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此刻说的话代表什么。
闻言，薄彦辰眉梢立刻扬起，忍不住的眉眼里便都泛起了极淡极淡的一抹笑意。
“唔。娇娇有心了。”
“不过你放心，叔叔身体底子一向不错，昨晚那区区一个小时，很快就行恢复。”
他压低了嗓音，英俊的面庞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赧色，眯起了眼缓缓开口，“今晚，可以继续。”
“继续什么？”
周边嘈杂。
顾娇娇没太听清楚他说的话。
便提着水果从水果店走出来，细软娇嫩的嗓音扬高了些，“大叔，你说今晚继续什么呀……”
“继续……要你。”
老男人尽量克制着说出那两个字。
否则按照他的想法，此刻说出来的那个字，应该不是要。
而是字母排行第三的那个。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听完后，女孩秀气的眉已然蹙拢，看了看身边乖巧的小家伙，强忍下了那股羞恼。
隔着长远的距离，薄彦辰已经听出了女孩语气中的那一抹不悦。
他极为识趣地止住了话题。
可就是舍不得挂电话。
迟疑了好半晌，甚至都有些扭捏了的样子，到最后仍旧没敢问出那个问题。
“挂了奥。”
“……好。”
老男人依依不舍，他真的好想知道。
她昨晚高……了没有。
……
“妈咪，我们为什么又要来医院呀？曹医生的手好了么？”
母子俩一起站在医院大门外时，小家伙本来欢快的步伐，此刻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那张肉呼呼的脸蛋皱了皱，小小男子汉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怕的地方。
直到顾娇娇笑着解释，“还没好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外科医生的手，保守恢复也要三个月。”
“那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呀？”
“看望病人。”
“谁呀？妈咪你有朋友生病了么？他叫什么名字，兜兜以前见过不，他是哪里不舒服呢。”
知道病人不是自己，既不需要打针也不需要吃药，小家伙一改刚刚的沉重，立刻轻松起来。
单手拉着她的手，在原地晃啊晃的，还一颠一颠地绕着他转了个圈圈。
直到顾娇娇牵着他在一间病房前站定。
始终干净温柔的眉眼，在这一刻终于多出一抹复杂。
她轻轻推开了门，嗓音温软却直接地告诉他。
“是我的爸爸，兜兜你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