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尘埃落定(1 / 2)

“陛下!”

就在张成祥心中叫苦不迭之时,刑部尚书魏正远站了出来。

只见其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戴诚礼一事儿还有待商榷!”

“哦?魏爱卿有何见解?”秦若澜笑着问道。

而王兴等人听到魏正远的话早已满面寒霜,双目喷火的盯着他。

若不是顾及在这崇明殿内,恐怕四人能活撕了他!

魏正远毫无畏惧似是没有察觉几人的目光,对着秦若澜开口道:“陛下,戴诚礼一事儿已过多年,尸体恐怕也早已腐烂不堪,如今光凭这几人的话着实不可信!”

魏正远瞥了一眼暗自皱眉的秦若澜接着道:“诚然,戴参将的为人老臣不知,可老臣相信能在锦州边军与乞塔人厮杀多年而不落下风之人,应当是位骁勇善战的武将,可若说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把总许大山联合孟德海将其杀害,这其中缘由若细细琢磨,便耐人寻味了!”

“魏大人这是何意?是想说戴参将暗地里为人不堪吗?”

王行这会儿双目赤红一片,若不是林小汤等人暗中发力将他死死拽住,保不齐他要在这崇明殿上与魏正远拼命。

不理会王行的咆哮,魏正远继续道:“陛下,先不说这许大山是戴诚礼一手提拔的心腹,便是孟德海此人,已然是一州之军的统帅,何故为难一名参将?至于收买许大山这位戴诚礼的心腹,行杀害李常山一事儿,更显得无稽之谈,孟德海为何不找自己心腹出手,何须找一个与自己不对付之人,还落其把柄?再者,老臣斗胆一问,若是有人收买凉国公身边的心腹周子舒,不知有几成把握?”

妈的,老奸巨猾,许大山能与我周叔相提并论?

骂归骂,可陈行也不得不承认这魏正远这手祸水东引玩得漂亮,轻描淡写就将事情抛给别人了。

这话是给自己便宜老爹挖坑呢!回答是错,不回答也是错!犹豫是错,果决也是错,可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行琢磨自己这便宜老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了!

陈世忠倒是无所谓道:“魏大人所言本公不知,不如魏大人亲自试一试可好?只是子舒这人脾气差了些,当年作为我亲卫便是以脾气火爆而闻名军营,常常把不遵我军令之人揍个半死,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横竖改不过来他那执拗的性子,不过想来如今在凉国公府待久了,应该是收敛了些,魏大人倒是可以一试!”

妙啊,卧槽,便宜老爹这话算是绝了,若是他敢收买周叔,说不准周叔一怒之下打死魏正远这个老王八都犹未可知!

果不其然,魏正远神色一僵,尴尬地笑道:“本官只是打个比方,凉国公还请莫要见怪!”

陈世忠笑道:“本公没有说笑,若有兴趣,魏大人大可以一试!”

秦若澜看着魏正远吃瘪,心中畅快无比,索性装作不知道,一挥袖袍道:“戴诚礼一事朕倒是觉着王兴等人不会编纂瞎话欺瞒朕,只是魏爱卿所说也言之有理,不如这样吧,此事便交由……”

“陛下,许大山与孟德海合谋杀害戴诚礼一案臣早已拿得口供!”

说着陈行从怀中掏出一张供状捧在手上,弯腰道:“此口供已由孟德海与许大山签字画押,在天鹰卫的审讯之下,交代了他们二人是如何合谋杀害锦州参将戴诚礼的经过,还请陛下过目!”

秦若澜故作诧异道:“呈上来,让朕看看!”

“喏!”

陈行两步上前,王承瑞刚想伸手去接,没承想陈行脚下一错,宛如泥鳅般绕过王承瑞,直接来到秦若澜面前。

秦若澜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伸出玉手去接,只是二人交付状供的瞬间,陈行用手指微微在秦若澜的掌心挠了挠。

猝不及防之下秦若澜惊叫出声,俏脸上更是霎时间绯红一片。

“大胆!”

“放肆!”

数道呵斥声响起,陈行“惶恐至极”地跪趴在地口中颤声道:“臣刚入朝堂不久,许多礼仪尚不太懂,惊扰了凤驾还望陛下恕罪!”

只是这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回事。

借着龙椅前案桌的遮挡,陈行又胆大包天地把玩起秦若澜的玉足来。

朝下是文武百官,自己便就坐在这龙椅之上任这小贼轻薄,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自心底升起。

秦若澜一颗芳心扑通直跳,紧咬贝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停地用脚踢着陈行作怪的大手。

终于在自己忍无可忍就要露馅的时候,陈行松开手,再次开口:“臣愿去殿外领罚,还望陛下饶过臣这一次!”

“罢了,念爱卿初犯,朕便不再追究了,爱卿下去便是!”

“谢陛下宽仁!”

只是这上来容易,下去可就难了。

看着满朝文武,目光所及最远处便是殿外的螭陛和偌大的宫门,一股莫名的豪气感涌上心头,陡然间,陈行像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陈爱卿可是还有事儿?”

秦若澜见他傻乎乎地站在台阶上,连忙出声提醒。

“没了,没了,臣告退!”

陈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顿觉心惊,这位置当真是蛊惑人心!

装作察看状供的秦若澜早已将陈行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至于为什么,当日小红房子秦若澜可也是在场的,自然对这份状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哪儿还用得着看?

心里骂够了,这气自然也消了大半。

秦若澜这才板起一张俏脸,佯装发怒将状供捏成团砸向地面道:“这便是朕的好将军,这便是守护一州之地的统帅?祸害百姓、谋逆叛乱、残害同僚,这桩桩件件之事罄竹难书,他孟德海与禽兽何异?”

“陛下息怒!”

一众朝臣不管是真怕还是假怕,纷纷跪地垂首不敢抬头。

“息怒?当日若不是陈行暗中传信说兹事体大,请朕亲自到山桑县一见,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知山桑县百姓疾苦是人为,只当是天灾!如今魏正远你还敢在此替他辩驳?”

魏正远内衬这会儿都湿透了,不停地磕头道:“臣也是替陛下着想,怕陛下被奸人蒙蔽!老臣一片赤心,日月可鉴,还请陛下明察!”

陈行虽不知道秦若澜打的是什么主意,将山桑县一行赖在自己身上,不过能让五姓世家之一的魏家吃瘪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若想指着这事儿坑死他魏正远是不现实的,但若是能恶心恶心他魏正远,自己还是乐得所向!

于是当下拱火道:“魏大人的意思是我等天鹰卫冤枉他孟德海了?贪墨赈灾粮一事先不说,勾结谋逆咱也不提,这两件任何一件都是死罪,天鹰卫何需拿残害同僚一事扣在他头上?若是魏尚书不信,出手灭门的人证我可还留着呢!正是豫州州军中人,魏大人可想要一见?”

此时从不参与朝政的晋王轻笑着出来打圆场。

“本王是相信陈小公爷的,若如陛下所言,这孟德海与许大山着实该杀,依本王看不如就交由刑部问斩吧!一来能洗清诸位对魏大人先前之言的怀疑,二来也算是给陈小公爷赔个不是,杀那等恶徒免得脏了陈小公爷的手!”

贤王眉头一挑,淡淡开口:“三皇兄这是何意?天鹰卫自有执法权,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直接由天鹰卫处置了便是,何需劳烦魏大人,莫不是刑部还想趁机捞份功劳?”

晋王一愣,拍着脑门苦笑道:“是本王疏忽了,光想着让陈小公爷消气了,免得同袍之间生了嫌隙,大家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商的肱骨之臣,还是相互帮衬着点好,莫要伤了和气!”

陈行拱手道:“有劳王爷费心了,我自是不会生气的,就是不知道魏大人会不会记恨我了!”

“小公爷说笑了,本官也是防止小人作祟罢了,若是惹得小公爷不快还请多包涵才是!”

“魏大人言重了!”

“小公爷海量!”

秦若澜听着他们二人虚以委蛇的话语顿觉脑壳疼,随即呵斥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孟德海与许大山便交由……”

就在秦若澜准备将人交由陈行处置时,王行却突然大声道:“陛下,草民愿自请做刽子手行刑!”

“放肆!”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