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孬种”两个字，时若心头一颤。
他好像有些明白这老货纠结的点在哪里了。
也许是之前那聚变打击的一幕让云霄老祖心生惧意，看似临阵脱逃，实则是人类躲避灾难的本能反应。
而且，他明明撤离的时候可以轻易离去，偏偏在最后关头还救了大胡子一把。
单就这一点，时若认为一切都够了。
良心未泯，其心可慰。
所以时若归来之后，对于此事只字未提。
他本以为自己的刻意忽略，是最好的态度。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局面。
“老祖，你的心魔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时若有些担忧。
但濒临崩溃的边缘，云霄老祖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他歇斯底里的反复诉说着自己不是孬种这几句话。
就连雍王听着都有些动容。
其实，这一切的症结有两点。
一是，那一幕让云霄老祖想起来曾经的往事，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眼前，而无能为力。
他的宗门破碎，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徒留自己一个痛苦绝望的躯壳。
要不是最后那一丝求生的念头，他也无法在空间缝隙之内勉强存活。
从那之后，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那一幕，时若一人孤身面对绝境，与云霄老祖曾经的遭遇何其相似。
自然就看不惯十大家族那两面三刀的做派。
二是，聚变打击事件归来之后，胡咧咧图与他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能救自己，而是要先救主人。
这是胡咧咧图的神魂羁绊与时若深厚的情感所致。
但云霄老祖认为自己救人却成了坏人，怎么也想不通。
更何况，他是怎么也不愿意曾经的记忆最恐怖的一幕再度发生。
要是自己的爱徒，又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非要疯了不可。
可是争吵无异于让师徒的感情第一次出现隔阂，加上双方都不理解，这事就搁置成为一个疙瘩。
所以，今日云霄老祖如此宣泄自己的情绪，有一半是说给胡咧咧图听的。
只可惜，有些用力过猛和对牛弹琴。
胡咧咧图早把这事个忘了，没心没肺的他一直忙于苦修，甚至都不知道要要不安慰一下师傅。
眼看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继续讨论的必要。
雍王提出：“此事暂且搁置再议，我们先去准备舰队和必要的物资。”
说着他就拉着时若离开了院子。
徒留云霄老祖一人还在那自言自语。
一旁的胡咧咧图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傅。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就来到一个汤药池，赤身裸体地跳了进去。
这个汤药池可是云霄老祖精心调配的霸道炼体药剂，对身体的刺激和伤害十分暴力。
每次胡咧咧图进入汤药池都会疼的呲牙咧嘴，用大声的喊叫来宣泄情绪。
不过，这一次他竟安静的出奇，哪怕额头上冷汗直冒，哪怕已经是面目狰狞，他都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缓过劲来的云霄老祖，抬起头茫然四顾。
直到他看见那汤药池里的傻徒弟，已经是脸色发紫，耷拉着脑袋，气息逐渐微弱。
“不好！”
云霄老祖顿时清醒过来，赶忙跑过去，一把将大胡子给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