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还没认清状况。你的说辞，关系着云川寺存亡，务必说清楚那几人离开云川寺后去了何处。”
“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又不是他二人的爹，管他们去哪干嘛。但他俩好赌，肯定会继续去赌博。”
楚天南紧紧瞪着释永云。
“这次过来是因为巡抚被害，涉及案件者当抄家灭族。如果你敢通风报信，将来将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万世唾弃，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带人离开，没有片刻逗留。
一行人离开云川寺后，坐上马车。
事情已经发展到关键，任何一个行动都会影响胜负，堪称进退两难。
白上头紧皱眉头，询问。
“楚天南，云川府赌坊数十家，怎么查？只要展开调查，对方必然警觉，打草惊蛇。”
楚天南摇头，没有说话，脑筋急转，正在思考，最后冷不丁询问。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白上头迟疑片刻，选择告诉芳名。
“白玉柳。”
楚天南松了口气。事已至此，若白上头还不愿告知名字，证明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他干脆拿走郑戎方的罪证就行了。
可白玉柳说了芳名，意味认可楚天南，并且愿意让楚天南做事件主导。
“名字很好听，端庄古朴。听说你和陛下经常一块吃饭喝酒？觉得陛下是怎样的人。”
白玉柳皱眉：“身为臣子，不得私下乱议圣上，乃大不敬之罪。但你很不一般，我可以告诉你。陛下乃万古明君，虽身为女儿身，实力能力魄力却并不弱于男色，更是凭借瘦弱的肩膀苦苦支撑朝堂，她很伟大。
楚天南嘴角一抽，鬼知道白玉柳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整的当今女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的，有点吹马屁嫌疑。
“外有瓦剌，内有流寇，天灾人祸不断，陛下有何想法？”
白玉柳摇头叹息。
“不知道啊，总之她就一个人，用弱小的身躯强行苦撑，国库根本没钱，她把自己内库的钱都掏出来了。你不知道，她连内衣都是打补丁的。”
内衣打补丁……楚天南乍舌。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白玉柳刻意压低声音。
“这事儿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否则陛下颜面尽失，即便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不饶你。”
楚天南摇头。
“那江浙一带沦陷当如何？没钱意味着没人卖命，只能用兵镇压百姓扣钱。可这么一来，江山就算没了。
大人乃陛下亲信，多少会知道她对江浙考虑吧？”
白玉柳咬了咬牙，脸色不太好看。
“我也不瞒你，陛下处境艰难，对手强大，若打出正统名号，陛下又没钱招兵买马，落不得好，只能抢民壮军，将压力给到百姓。”
“这么一来，南边江山就没了，想搞一国两制是吧？”
“怎么能这么讲？陛下以瘦弱的肩膀……”
“得了得了。”楚天南打断她，“拍马屁不是你那么拍的。皇朝会变成这样，当然不是一个人造成的，而是每一代都遗留下历史问题，堆积至一处后，只需要一点火星子就会轰然爆发。”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