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anyone(14)(1 / 2)

“快走!”季书闻被推出来。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裂开夜空,橙红的烈焰将周围一切吞噬。

“年则!”

“啊!”季书闻猛地从梦境中惊醒,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耳边。

他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呼吸急促而不规律。

“书闻,你怎么回事?”同寝室的冯嘉南下床,关切地询问。

季书闻深吸一口气,扶额说道:“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现在是2166年,距离年则消失已经过了三年。他从一开始频繁的做噩梦,已经减轻到一个月一次左右。

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被子,距离上次...才半个月。他心中升起奇怪的预感。

次日早晨。

“叮..叮......叮”,下课铃响起。

教师关上书本,“这节课就到此了,你们赶紧换衣服,和二班一起上体能训练课吧。”

季书闻走到换衣间里,找到了自己的橱柜。周围同学们的谈论声此起彼伏。他随手拿起衣物,耳边飘来一些碎碎念::“听说他们班有新转学生来了,还是个女生。”

“是吗?真的假的?”

“她刚转过来,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要是个美女就更好了,哈哈。”

“女生在我们军校不多见。她们来能干什么呢?”

“当花瓶也是好的啊,养养眼。”引起了一片讪笑声。

季书闻对这些谈论并不关心,只是专注地更换着衣物,心中仍萦绕着昨晚的梦境。

训练场上,教官挥手示意同学们集合。他站在台上,介绍道:“今天有位新同学加入我们,她叫年则。”话声一落,好奇的目光齐刷刷朝着她投去。

“年则?”季书闻的声音似乎被风吹散,几乎无法置信地呢喃着。

他也立刻抬起头,目光落在台上转学生的脸上时,心蓦地停了一下。

即使过了三年,她的面容也没有多大变化,周身的气质甚至更冷了。

年则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她转过头看去。两人的目光瞬间碰撞。

刹那间,季书闻感觉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曾经被时间和空间拉长的距离又缩短了。

但是年则随即移开了视线,像见到一个陌生人。

怎么会这样?

她不想理我吗,还是她不记得我了吗...不会的,可能是我这几年长开了,她没认出来。一定是这样的。

两个班的学生整齐列队,等待着严苛的训练任务。课程开始,教官开始布置训练内容,每一项都严格要求学生们的力量、速度和耐力。

他们西荣军事学院,是二区元都的顶级军校,训练是出了名的严苛,内容也不分男女,一视同仁。大家都投入其中,一丝懈怠都会受到教官的严厉批评。

在整个过程中,季书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班级的年则,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关注。

三小时后。

教官宣布:“训练到此结束,接下来我们举办个小活动!”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这个活动是老传统了,两班各推出自己的代表,上台对练。毕竟事关班级荣誉,每个人参与度极高。

同学例行公事,拍拍他肩膀客套地问他:“书闻,你要上吗?”季书闻虽然是一班能力最强的,但是他胜负欲不强,这种活动他一般都不参加。

“好。”

如果我现在最上面,你是不是就会看到我?

“你不参——啊,你要参加。那好、好。”他立刻将这事广而告之。结果他们一班,一分钟下来,人选就定了。

教官问:“二班呢?”

一班开始起哄,“他们是怕了吧!”

“哈哈,肯定的,这次可是书闻哎。”

二班的人忙着劝人,没空理会这样幼稚的行为。没多久,他们选好了。

季书闻瞳孔地震,对手是年则?他是想和她叙旧的,不是结仇的。

当年则走上场的那一刻,就传来了一阵冷嘲热讽。

正在犹豫要推辞下台的他看去,结果就是之前换衣间那几个草包男在嘴贱。

“他们班级居然推了个女生出来,真丢人。”

“这还是军校吗?女生有资格和我们男生对打吗?”

“哈,你们二班男生都是怂货吗?”

“这女生能有什么水平,快下去吧。”

“快闭嘴吧,你们。”同班人制止,和这种智障一个班级,真的是难堪。

二班的人笑而不语,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们。

年则扫了一眼,用看垃圾的眼神说:“你们都没资格上台,就赶着叫喊。”

“那叫一个卖力”,她指着季书闻:“难不成是这位的狗吗?”

此话一出,底下议论纷纷。能上西荣军校的,要么实力超群,要么家世非凡,或者二者皆占。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人会公开说如此难听的话,更何况还带上季书闻。

“你说的太难听了吧。”

年则嗤之以鼻,这群人看似中立,实际也是帮凶。她的话难听,这群贱男说的不难听吗?

因为他们也是男的这个物种,是天然的共犯。不涉及自身利益时,他们就冠冕堂皇地偷换概念。

“你呢?也觉得不想和我打?”,没有耐心的年则问季书闻,“不能打,就赶紧滚下去换个能打的。”

季书闻握紧双拳,他如果不接受,给年则印象只会更差。他咬了咬牙,被迫接受。

“那开始吧。”

年则率先发动进攻,左手直击季书闻的腹部,右脚猛地扫向他的腿部。

他边躲边解释:“年则,我是季书闻。”

“你是什么珍贵物种吗?听到你的名字,我就要认识?”年则继续进攻。

季书闻不死心:“三年前,我们在万名商场负一楼见面的,你不记得了吗?”

年则眨了眨眼,仿佛在思考着季书闻的问题,然后摇头,“我不认识你。”

“从未见过你。”

他望向年则,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迹象,但她仿佛是一张白纸,毫无痕迹可循。他才意识到,他们俩也仅仅见过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