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坐的肩背笔直，手腕使力走笔游龙，低垂着的眼睛随着笔尖走动，时而抬起时而落下。
不似待他人时冷漠，也不似在孟辞归面前时温柔，是一种沉凝稳重的感觉。
顾识执笔的手一顿，似有所感抬头看过去，眉眼处的凝重还未褪去，但在看到孟辞归的瞬间唇角，眼尾都已经甚是自然的上扬。
此刻的温柔具象化，皆落在了孟辞归的眼中。
顾识放下笔自然的起身，眼底的笑意溢的满身都是，他牵着孟辞归的手，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孟辞归瞧着他仿佛一只开心的狗狗期待她的回应，她便应了：“想阿识了。”
顾识那条看不见的尾巴摇的更欢了。
“我也想夫人了。”将人牵去软椅上安置好，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孟辞归接过来抿了一口，笑着问：“在写什么？”
顾识道：“今日收到家里的信，写封回信回去。”
孟辞归闻言往后面一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上面，瞧着他道：“继续写吧。”
顾识点了点头，拿起笔写了起来，只是下笔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孟辞归就看着顾识的脸，越看越满意，心说也亏那日忽然想要出门，否则可就该错过了。
“夫人。”顾识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孟辞归应了一声。
“我在信里和母亲说了你的事情。”
孟辞归好奇：“都说了什么？”
顾识将头扭了回去，继续写：“说我遇上了意中人，和一些近况。”
“我好像从来没有给家里写过信。”
顾识很平静的将这话说出来，但孟辞归还是从中听出了遗憾和愧疚。
“以后会常常写的。”说这话时是庆幸的，他仍旧记不住事情，但父亲母亲的模样却记了起来，也久违的生出了思念。
这种感觉奇妙又心酸，但更多的是开心。
他很庆幸自己遇上了孟辞归。
他努力记起这些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他找回了许多东西，这一切却都是因为她。
顾识快速的写好信对折起来放进信封，起身坐在了距离孟辞归最近的椅子上，灿烂一笑：“夫人，谢谢你。”
孟辞归动了动被他牵住的手，不怎么认真的回应：“说这个就见外了。”
顾识却很开心：“夫人，我好喜欢你呀。”
孟辞归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心说进步怎么这么快？说情话都不脸红了吗？
孟辞归就盯着他不说话。
顾识耳尖渐渐地红了。
孟辞归：“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
顾识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于是他问了一句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会问的话。
“如果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孟辞归：“……”
不是，你跟小婵学的吗？
顾识紧了紧握着的手，催促着她回答。
孟辞归默默的挣开了，坐直了身子双手捂住他的脸颊，使劲的揉搓起来。
最后给他捏出了个鸭子嘴。
她靠近了些许，瞧着他道：“没有如果。”
顾识以为她会说‘你会好好的’之类的，谁知道孟辞归真是死性不改。
只听她非常非常认真的道：“我只喜欢好看的。”
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