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可能从小就是父母不要的孩子，时渝在梦里越来越伤心。
她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沉闷得她哭了出来。
“爸爸……”她哭得伤心极了，泪水脏了整张小脸，可怜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手将身边的人抓得紧紧的。
楚云行本来就睡眠很浅，几乎是在时渝那声呼唤发出来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侧过头，他的视线在她抱着自己的手上停了几秒。
时渝似乎还没从梦里醒来，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怎么止也止不住。
楚云行胸前被她贴着的那一片，被她的眼泪湿透。
时渝的泪水，温温热热的，带着她的热度，滴落在楚云行胸膛的时候，黏黏乎乎的，其实不舒服极了，但他却没将她推开。
楚云行静静盯着这样的她看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将她吵醒，只是这么任由她发泄。
等到时渝哭得差不多，才抬起手，取过一旁的纸巾帮她把弄脏的小脸擦了擦。
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得还是很轻了，但时渝还是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瞥见楚云行还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时渝有些没反应过来状况。
“我刚有说什么吗？”她有些尴尬，抬起手自己把未干的眼泪擦了擦。
“有。”楚云行淡淡应了她一声。
“我说了什么？”时渝问得小心翼翼。
“你在梦里抱着我叫了很多声老公。”楚云行脸上波澜不惊。
时渝怔住。
她很怀疑他的话，可楚云行神色却是那么严肃，严肃到她找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她压根没梦到他，怎么会喊他？
楚云行嘴角微微抽了抽，帮她把脸擦完，掀开被单下床，去了浴室。
在里面换了身衣服走出来，他递了块毛巾给她，“擦擦。”
他指脸。
时渝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脏，把毛巾接过来，她抬起手尴尬擦了擦，“谢谢。”
楚云行很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拘谨，在她的话后心里烦躁得很。
时渝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瞬间变了的气氛，却不知道原因。
她睡前太累了，澡都没洗就直接睡了，这会儿身上太黏，哪儿都不舒服得很。
没去看楚云行，时渝下床后去了浴室。
刚准备关上房门，楚云行却跟着挤了进来。
“既然都湿了，就一起洗吧！”
时渝没太听懂他话的意思。
什么叫都湿了？
她是想洗之前睡时身上留下的痕迹，他洗什么？
可不管洗什么，两人眼下的关系，都不适合一起。
“你出去！”时渝很尴尬，想要将他推开，却被楚云行一把拽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