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2)

“什么传说?”我对那古庙比较感兴趣。

“以前古庙门口有颗老榆树,一到夏天,蝉鸣不断,庙里有个小和尚,被蝉吵的烦闷,又无可奈何,便拿着木鱼,天天坐在树下念经,也是奇怪,只要小和尚一念经,那蝉就不叫了。”老李头说到这里,抿了一口酒。

郎英坐在一旁,和小沫低声说着话,对老李头的故事,明显不感兴趣。

“然后呢?”我有些期待后面的转折。

“后来小和尚变成老和尚了,还当了主持,有一天夜里,下起了大雨,庙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说自己被仇家追杀,想把包裹寄存在这里。”老李头夹了一口菜。

“包裹里有什么?”郎英渐渐被故事吸引。

“年轻人放下包裹就走了,一去不回,老和尚等了一年,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蝉蜕。”老李头有点喜欢卖关子,说到紧要地方,都会停住。

“长生蜕,世上还真有这玩意儿?”我忽然想起残破相经上,描述的一种奇珍。

“小张先生,见识就是广。”老李头夸赞了一声,继续讲述,“长生蜕,据说吃了能长生不老,老和尚挣扎了一番,终究没忍住诱惑,吃了那透明蝉蜕,结果第二天,当年的年轻人回来了,身受重伤,向老和尚讨要包裹。”

我们一个个抿住呼吸,都被这个故事吸引,继续等待老李头讲述后面剧情。

“老和尚自然是拿不出来,那年轻人绝望了,伤势恶化,身上冒出浓浓青烟,最后化为一个巨大的蝉,趴在地上,说老和尚不讲信义,诅咒他不得好死。”老李头给自己续上一杯酒。

“据说长生蜕,是活了一百年的蝉,化形为人前,最后一次褪下的壳,相当于蝉的第二生命。”我回忆着相经中的介绍。

“那老和尚后来怎么样了?”郎英一脸好奇的追问。

“吃了长生蜕,不老不死,不过那老和尚受到妖蝉诅咒,每年到了夏天,都会遭受烈火焚身之苦,生不如死,后来离开寺庙,下落不明。”老李头说完故事,招呼我们赶紧吃菜。

“贪婪,是最大的原罪。”郎英感叹一句。

“李叔,听说你们村子里,以前有个叫李俊敏的人?”我吃了两口菜,用不经意的语气问。

“有这么个人,第一批公派南洋的留学生,风光一时,可惜啊。”老李头摇了摇头。

“很有才华啊,李叔说说他呗。”我帮老李头续上酒。

“都是情字惹的祸,当年一起去南洋三个学生,另外两个对外称病死了,不过村里人都清楚,里面有隐情。”老李头说出一个秘闻。

“有什么隐情?”我很感兴趣,这是鬼探徐没查出的消息。

“其中有个女学生,没有去南洋前,就来过村子里,大家都知道,她和李俊敏是一对。”老李头哧溜一下喝光杯中酒。

“那后来一起公派南洋留学,这是佳话啊。”我给老李头满上酒。

“屁的佳话,那女的后来变心了,和另外一个学生好上了。”老李头呸了一口。

“就算因爱生恨,也不能证明,那两人的死,有什么蹊跷啊。”我有些不解。

第3卷南洋邪佛“惑心”第一百一十一章密室人皮

“当年那两人死后,有穿着便衣的公安,来我们村子调查过,所以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知道这事有蹊跷。”老李头压低了声音说。

“有没有调查出结论,后来李俊敏不是回来了吗?”我端着饭碗问。

“当时李俊敏已经失踪了,公安问了一些疑点,没找到什么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后来过了那么多年,他回来已经物是人非,谁还会管那些陈年旧事。”老李头说完,扒了两口饭。

“这个人的身上,倒是有挺多故事的,现在他还活着吗?”我吃着菜,含糊不清的问。

“失踪了,他收养的那女娃自杀后,当天夜里就失踪了。”老李头回答。

吃完午饭后,我问明了李俊敏当年旧居,端着罗盘,在村子里晃悠。

郎英留在李家,有小沫招待着,没有跟过来。

李俊敏那屋子,已经废弃很久了,后面不远就是坍塌的千年古庙。

我手中端着罗盘,站在破破烂烂,连门都垮掉的旧屋前,盯着罗盘指针,伸手掐算。

“地脉煞气全部汇聚在附近,这一片地,还真是龙口,风水够凶的。”我喃喃自语。

旧屋的屋顶已经塌了,斑驳的泥土墙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贴在窗子上的旧报纸,碎成一条条,屋内光线阴暗,瞧着鬼气森森。

我收起罗盘,捡起一根树枝,打掉门上的蛛网,走进阴暗的旧屋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附近煞气重,普通人居住容易得病,不过煞气能滋养绝阴女命格,李俊敏选择住在这里,是巧合呢,还是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皱眉思索。

仇东珠是绝阴女的命格,如果从收养她的那刻起,李俊敏就计划好了一切,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石中胎,这充满迷雾重重的一系列事情,皆是围绕着这一对天地奇珍,不知道身负阳胎的小雨,现在怎样了。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一阵跑调的歌声,从屋子外传来,吓了我一跳。

一个头发乱如鸡窝,手中拿着一根树枝,衣衫破旧的青年,疯疯癫癫,从窗边一闪而过。

“原来是个疯子。”我自语了一声,拿出手电筒,仔细打量着旧屋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一张掉落在桌子空里,被灰尘覆盖的破碎相框,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伸手拿起相框,用嘴吹落上面的灰尘,透过破碎的玻璃,看到这是一张合影。

左边的小女孩,约莫十多岁,穿着花布衣裳,应该就是仇东珠,她身边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

“额头出现横纹,这李俊敏的面相,有些奇怪啊。”我用手电照着相框,年代久远,照片不是很清晰。

我翻过相框,从后面抽出黑白照片,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凑近了几分,仔细打量着那老农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