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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心席淮君的常鸣就会克制住溯雪,到时候他将会性命难保。

凤迟龄身子微微倾斜,箭矢几乎贴着他的腰擦边而过,勉强躲过了这一箭。

可兰素心却连一口气也容不得他喘,誓要将他毁灭于此地。

两发箭同时袭来,这次凤迟龄是怎么样也躲不过了。

他生生受了觞焰箭的两箭,腿上一箭,肩上一箭,凄厉的惨叫声堵在嗓子眼里迟迟不出,强韧的自尊心趋势着他不当场跪倒下来,血液浸润了水色衣袂。

最后他死死咬着牙,几丝鲜血从口溢出的同时,也跟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主人受伤,溯雪剑不听召唤地摔落在了地上。

常鸣剑脱身,直击凤迟龄。

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捂住受伤的左肩,猛然后退,后背却抵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一只宽大又温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从伤口处传来的焚烧感让凤迟龄的身子猛地一个哆嗦:“唔”

他下意识地搂住双臂,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几乎无法呼吸。

而身后的人仿佛也被他的反应给惊愣住了,搭在他肩上的手愈发握紧。

凤迟龄余光扫到一抹雪白的衣袖,渊澜咆哮掠过,合体期的威压在下一秒就显现了出来。

常鸣剑被打得剑身倾斜,摔落在地,渊澜却没有因此作罢,笔直地袭向常鸣剑的主人,席淮君。

席淮君双手横于胸前,艰难抵挡着一股排江倒海的攻击,哑声道:“洛潇你怎么会来”

“我徒儿在你们这受了欺负,我怎能不来”

这句话从身后传来,其中夹杂着无法掩盖的滔天怒意,凤迟龄听得格外清晰。

好熟悉的一句话。

比预期的两天时间来的更快

凤迟龄突然躬下身子,他捂着肩膀,表情尤为痛苦:“呃”

洛潇望着他痛苦万分的模样,眼睫都激烈颤抖了起来。

他的徒弟可从来不是个会喊疼的人。

他若是将痛苦都显现在脸上,甚至是叫了出来,尽管只是闷哼,那也一定是痛的如同被千刀万剐。

洛潇在凤迟龄的耳边小声问道:“还能站着吗”

凤迟龄闻言,虚弱地抬起头。

水色的衣衫被毁得破破烂烂,白如雪的肌肤上被几滴鲜艳的血染红,冷汗顺着额头滑至下颔,勾勒出那完美的轮廓,最终滴落在令人遐想的衣领深处。

他的脸色很差,白的没有一丝气色,唇色鲜红得都能挤出血来。伴随站也站不稳的身躯,这个人现在美丽得仿佛一触即碎。

恐怕这世上也只有洛潇与荆无忧,能在这样的他面前,还能保持得住理智。

他看着洛潇的脸,喘着气问道:“师尊无忧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身体好热,嘴巴好干,整个人就像烧起来了,意识也是越来越模糊,好想就此睡去。

洛潇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垂眸说道:“他说他不过来了。”

这句话一出,凤迟龄似乎没有听懂,脚下情不自禁的一软,被洛潇急忙扶住,“师尊你刚刚说他不过来了。”

“为什么”

第68章师父

洛潇看他眼眶泛红,气息极度不稳,连忙解释道:“别担心,无忧去了皇城,兰素心为了避免太子殿下阻挠,将他关在了皇宫之中。”

“纵使兰素心心肠狠毒,对亲生儿子也不会坐视不理,兰素心只要察觉到有人闯开了关押太子殿下的结界,自然会撤走。除非他想杀你比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还要重要。”

凤迟龄听着听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渐渐阖上了眼,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说完,他再度从洛潇怀里跌落,意识越来越混沌,耳鸣声嗡嗡作响,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

洛潇将他放置在一边,看着自家徒儿两个血淋淋的伤口,手扶上箭,注视着凤迟龄的神色,道:“痛的话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凤迟龄吃力地望着腿上的那跟箭,他虽然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但下意识地直摇头。

“我怕疼,可是我不想喊,师尊你别管我了。”

洛潇闻声道:“忍一下,好吗”

凤迟龄堵着耳朵摇头:“我不要,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下一刻,箭被拔出,连带着血肉。

凤迟龄双腿蜷起,蹲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还是无意识地把这声惨叫给憋了回去。

洛潇拍着他的背道:“有没有好一点”

凤迟龄的脸依旧埋在手臂里,两侧肩膀一耸一耸,给人有种他在哭的错觉。

“在这等我。”

洛潇站起身子,转身看向席淮君与兰素心等人,视线在落到残魂的时候,微微滞住。

盯了半晌后,他倏地笑了:“果然是你。”

残魂用相同的微笑回应道:“洛潇,我该说你对我是好呢,还是残忍呢”

洛潇道:“天道也真是奇怪,让龄儿重生后,居然也会让你跟着一起重生,是吧瘟神。”

凤迟龄倏地抬头。

残魂笑道:“怎么,我也是凤迟龄,他能重生,我怎么不能重生了本来我可以化作一个完整的自己,至少不会逊于现在的这个废物,可是你偏偏在几百年前将我的魂魄打散了看来,上辈子我骗你骗得着实还不够狠啊”

席淮君与兰素心等人匪夷所思。

因为他们只能看到洛潇与残魂在做口型,却听到一丝声音。

洛潇道:“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龄儿,你虽然是他的一部分,但不过只是个命格,给他带来的只有灾难与痛苦。我答应过龄儿,会替他改变命格,事实上我也成功让你与他分开了,只要控制住你,龄儿的命格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残魂嗤笑道:“说的轻巧,可是到头来你也只是毁了我的身体,让我孤零零一人留这一魄在人世间,看着这一生的自己不再不幸,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凭什么他能在璇昆山上平安无事地过五年,来到南阳城后该有的骂声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嗬嗬,你以为他真的能躲我一辈子只要他下山,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噬魂蛊是我偷的,蛊虫也是我放的,为的就是让他重蹈覆辙经历他该受的劫难我是他的命格,是他的残魂,是他的一部分,他注定是逃不开我的”

洛潇道:“如果我彻底地毁灭你,龄儿那个时候还活的了吗本来是想给你机会,果然祸水就是祸水,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

“师尊。”

洛潇忽然顿住,只见身后的凤迟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伤,问道:“你其实是知道我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