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的话,一道红光忽然从她胸口迸射出来。只听她痛叫一声,一朵烈火形状的红莲倏忽绽放,一种炙热到极点的纯阳清圣之气爆炸开来。檀阳子大惊之下立刻缩回人身之中,双手护住头面向后跃起,却还是被那红光击中了手臂。一阵刺骨的灼痛,令他惨呼出声。
不远处已经听到了狱卒喧哗,想必已经惊动他们了。檀阳子连忙跃上屋顶屏息凝神,也顾不得看已经被烧得皮肉模糊的右臂,等那些搜查的人转移去了别处,才敢几番飞跃,从提刑司撤离。
檀阳子强撑一口气,一路跌跌撞撞,在破晓之前冲回了达撒摩罗家。颜非听到院中响动便开门查看,却见檀阳子的右边袖子都被烧没了,手臂上也是一片漆黑溃烂。檀阳子的额头上冒着冷汗,看到颜非却还在强作镇定,“你怎么还没睡”
“师父你怎么了”颜非的眼睛都红了,连忙冲过来扶住檀阳子,想要查看他受了重创的右臂又不敢去触碰那狰狞的伤口。
此时达撒摩罗也听到响动出来了,一见檀阳子如此光景也是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钵昙摩花那些人的命魂里都有钵昙摩花的印记”檀阳子眸色发寒,低声道,“能够轻易接触到人类命魂的,只怕不是鬼而是我们的同行”
第19章父母祠8
他的话另达撒摩罗和颜非两人都狠狠怔住了。半晌达撒摩罗才说道,“能确定吗”
“大多数犯人在犯案前三天都有抱怨过做噩梦,梦中有人托着红莲花。而今我又发现那苏良娣的命魂里有钵昙摩的印记,还要我再多说么”
能够不靠附身,而是通过梦境接触到人的命魂的“红无常”达撒摩罗脑中翁然,一时难以置信。
但颜非才不管是哪种颜色的无常犯了事,他眼睛里看见的只有檀阳子的伤,“别说了快进屋”他不由分说直接把檀阳子拉到房中,一把将人按在床边,伸手就要去解檀阳子的衣带。檀阳子一惊,连忙用能动的左手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把上衣脱了清洗一下伤口,不然会感染的”颜非严肃地瞪着他,很凶很有气势。
檀阳子听他说得有理,便说,“我自己脱就好”
“你一只手怎么脱碰到伤口了怎么办”颜非据理力争,拨开他的手就解开了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上衣从檀阳子的肩膀上剥落。又迅速打来清水,为他冲洗伤口。檀阳子虽然努力控制表情,但难免水与伤口接触时感觉到阵阵钻心的疼痛,紧紧皱起了剑眉。
看着他那平日里冷峻肃然的脸此刻强忍痛楚,眉头微蹙暗略带脆弱的表情,竟另颜非心头狠狠地骚动了一番。但他很快便收敛自己的心神,暗骂自己竟然会觉得师父忍痛的表情很好看,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看着颜非熟练地用凉水清洗浸泡伤口,又找来绷带替他包扎,檀阳子心中十分欣慰。颜非小心翼翼地给绷带打了结,抬起头来看着檀阳子,满眼都是心疼,“师父,这烧伤看起来很严重,我还是去找个大夫吧。”
檀阳子道,“不必那么麻烦,随意擦点金疮药就好了。”
“不行,你既然是被天庭法宝伤的就不能掉以轻心。”颜非难得地强硬,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檀阳子,不由分说地按着他肩膀让他躺下,一脸的强硬,“看时辰医馆大概也开门了,我去去就回,你先睡一觉好好休息。”
达撒摩罗也说,“贤侄说得有道理,你先在此好好休息。昨晚只怕在大牢闹出了不少动静,我出去处理一下,别留下什么尾巴。”
檀阳子也知道自己确实应当好好休养一番,这一次不仅仅是伤到了他的人身躯壳,连带着他的鬼体也受了伤。他于是顺着颜非的力量躺下来,又不放心地叮嘱达撒摩罗道,“你去问问,那个叫苏良娣的有没有事。按理说天庭法宝对人的伤害远远没有对鬼的大,但昨天那种爆发的程度我也不能确定。还有那个陈旭江,一直藏在我们这里也不是办法,尽快把他送出城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颜非一把拉上了帘幕,“这些事交给我们处理就是。”
此时襄阳才刚刚破晓,大部分的药铺医馆都还没开门,唯一开了的就只有整个襄阳最便宜也最大的安临药铺。颜非吃了几次闭门羹,最后找到安临药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拿药看诊的病人在门外排队。颜非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无法,只好耐心等着。
身旁有两个少妇在低声聊天,似乎是在说这两天这安临医馆中来了一位神医,据说是从那个神秘的海外蓬莱岛医仙派来的,一副药灌下去原本断了两个时辰气的人硬生生给救活了。另一个则面带春色的说,谁想得到这神医竟然这么年轻,而且长得那么俊俏,怪不得有人送他妙手玉郎的名号。说完两个人窃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猛然停住了,羞红了脸,低声道,“呀那不就是柳神医他往这边过来了”
颜非也好奇地抬头去看。却见从医馆里出来一个身着米灰色宝相花暗纹长衫的青年,墨发悬瀑,眉目若画,清雅如孤松出雪、翠竹临风,果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那青年竟然直奔着他这边就来了,另那两个少妇紧张得一时羞红了脸,却没想到他只是目不斜视地同她们擦肩而过,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