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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头:“你”

林柚:“嘘。”

这警告是对的,有两个人自马路对面的树林里走出来,看见了她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轿车。

他们都披着长袍,宽大的兜帽落下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林柚只看得见那俩人的下巴,他们望着汽车,似乎交头接耳地商量什么,又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当其中一人的目光扫过林柚所在的方向,她往后缩了缩。

没被发现。

戴兜帽的两人仍未放下戒心,他们分出一个人来放风,另一个则在断壁残垣间搜寻起来。

将近二十分钟过去,他显然和林柚一样一无所获。站起身和同伙又说了些什么后,他们一齐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林柚悄悄迈了一步。

“你不会告诉我”骷髅头小声说。

“没错,”她以同样的音量回答,“当然是要跟上去了。”

机会难得。

这两个家伙太过可疑了。

林柚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同时当心不要踩到任何可能会发出响动的树枝或者草叶。

她做得非常成功。只是前方那两人走的小路太过弯弯绕绕,连林柚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跟了多久终于,他们走得慢了些。

再往前的地方看起来是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个有人把守的山洞。

大小够两人并肩通过,但他们在同样被兜帽遮住脸的“警卫”面前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去。

林柚还在想怎么闯入或者蒙混过关,还不到两分钟,一个家伙被推了出来。

他没有戴兜帽,脸上皆是惊惧交加,遭到推搡时还在手舞足蹈地挣扎。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他大喊道。

“我受过母神的眷顾,没有我,你们会”

“我认识他,”一看清那人的脸,林柚压低声音,“他就是召唤黑山羊幼仔的那个家伙,看来他和新同伙们相处得不太好。”

说起来,他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召唤阵还被她给一桶水泼了。

“我觉得吧。”

骷髅头实事求是地说:“也许同伙这个词都得打个引号。”

果然,兰顿的话音未落,他肩膀又被对方重重推了把。他往后趔趄几步,在原地呆滞了片刻,只得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林柚改了主意。

在确认看守山洞的那群人已然不再注意兰顿那边后,她转过身,径直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兰顿停下了。

面前是一片空地,上面盖着大把干草。他看上去比林柚上次见他时瘦削了不少,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胡子拉碴,别提有多邋遢了。

但当他拂开那些干草,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快了,”他说,“就快了只差一点就能完成”

“让他们看不起我,都会付出代价的。我能召唤一次就能召唤第二次,这一回肯定比上次更”

“介意告诉我一下,都发生了什么吗”

她有大把的问题想问。

黑山羊幼仔在哪,那个山洞是怎么回事,那群人又是是哪来的

“谁在那里”听见林柚的声音,兰顿猛然回头,“你”

林柚不遮不掩地自树后走出来,本以为兰顿认出了她,却见他脸上不是仇恨,而是警惕和疑惑,还未完全消失的扭曲笑意还挂在上面。

“你是谁”

林柚挑挑眉,心说该不会是那场火灾掉了根房梁把他砸失忆了,又或者是打击太大给忘了

“没事,”她望向蔓延到脚下的繁复线条,“我有个办法可以提醒你一下。”

盖在上面的干草已经被他自己弄掉了大半,眼下,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是个还未完全成型的魔法阵。暗红的血迹发黑,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可疑血液。

“哗啦”一声,水沫四溅,被泼到的一小片图案晕成一团。林柚好整以暇地把那只烧变形的铁桶往旁边一放,心说要是不够还能再叫楚人美来填满。

兰顿的笑容僵住了。

“现在,能想起我是谁了吗”

她问。

第78章奈亚

空气恍若是冻住了。

这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水珠在干燥的地面上滚动,渐渐地都渗进泥土,把已经被那一泼给模糊了纹案更是晕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兰顿的脸涨成了一种奇怪的猪肝色。

“是、是你”这熟悉的作风终于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他抬起食指,颤抖地指着林柚的脸,这颤抖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极度震怒,“你居然还敢回来”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林柚无辜地说,骷髅头摇着自己的脑袋叹息一声,它几乎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被烧掉大本营的又不是我。”

兰顿:“”

她的说辞让他惊呆了,这话里话外的无异于又使劲往他血淋淋的心底插刀子。他两只眼睛往外鼓着,胸脯不断起伏,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气昏过去不过,也不知道像他这样不是通常意义上“活着”的人会不会昏倒。

林柚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兰顿声称他在试图把自己献祭给黑山羊的时候受到了母神的恩惠,得以重返人间。当然了,是以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形式,他没有影子,活得像个有实体的鬼魂。

兰顿到底没有真晕过去,他把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任由压抑着的咆哮声冲破了喉咙。

“我杀了你”

“信我。”林柚说,“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有具被泡得肿胀的身躯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林柚的前面。

原本杀气汹汹的兰顿,几乎是在看清这家伙的同时变了脸色。

有史以来第一次,林柚听见水鬼现在叫她“兰顿夫人”似乎更合适开了口。

她的嗓音很古怪,低沉、喑哑,听上去是从某个极其幽深的地方传出来的,带着隐隐约约的回音。明明是在陆地上,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她一开口却听得见什么东西在吐气泡的声音。

“我们还有笔账没算清,”她叫着他的教名,“亚弗。”

“不。”

兰顿边说着,边往后退去。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会”

“我会的。”

兰顿夫人轻蔑地说。

“你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动不了你,”她短促地尖笑了一声,“现在你没有它就什么都不是了是时候算算你把我淹死在那片湖里的账”

惊惧交加,兰顿竟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柚,后者只是耸耸肩。

自知求救无门,他转身想跑却没能成功林柚泼下的那桶水在他脚边积了浅浅的水洼,兰顿夫人显然觉得这已经够用了。水洼中探出一只由水凝成的手掌,紧紧